“姐姐回來了？”許若塵說著，語氣微微有些驚訝，燕如歌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，滿意的勾了勾唇，又似是帶著絲嘲諷。

她還以為受了溫婉婉提點許若塵這性子能改一改，沒想到還是這麽懦弱。不過這樣也好，想來她也沒膽子去做些叫自己費心費力的事。

“柳兒。”燕如歌說著，推開門走了出去，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，而後她又繼續道“妹妹你不必在意，柳兒也是擔心妹妹你累著，無妨，日後若是妹妹你想來長信宮直接來便是了。”

聞聲，許若塵朝著燕如歌那邊兒看了去，而後有些心虛的低了低頭。

先前她有幫腔著溫婉婉一同對付燕如歌，也正是因為燕如歌這兩日不在她才會前來，若是知道燕如歌在她是斷斷不會過來的。

見她眼裏有些怯意，燕如歌沒有說什麽，只是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些。

“姐姐若是不喜歡我過來我日後便不過來了，姐姐不必為難。”許若塵輕輕道。

燕如歌笑了笑，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，道“妹妹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，你能過來照顧著十一皇子，姐姐我高興還來不及，又怎麽舍得趕你走？知道的人呢說是妹妹你不願意來，不知道的人還當是咱們姐妹間有了什麽嫌隙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說著，燕如歌朝著她挑了挑眉，許若塵知道燕如歌這是在怨她，連忙又嚇得一哆嗦。

其實燕如歌哪裏是怨她，也沒有那個閑心思怨她，只是告誡她日後做事長點兒心，縱然她同溫婉婉許若塵幾人不和，可都是一同從燕府前來的，傳出去丟的都是燕府的人。

若許若塵再像在景陽宮那日一樣直接沖到她屋來指著鼻子罵，那別人看的可都是燕家的笑話，她燕如歌再如何也姓燕，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，表面兒功夫還是得做做的。

見她一直發抖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，燕如歌只是擺了擺袖子，而後又出了長信宮，那日在客棧的事燕如歌一直記在心上，也實在是好奇那人是誰，同顧景時一樣，燕如歌心中也早已有了人選——顧景寒。

除了先前柳兒告訴她的，燕如歌還去問了旁的宮女，知道顧景寒同顧景時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。

況且顧景寒對顧景時的敵意一絲都未收斂，時時刻刻都想著怎麽能除掉顧景時，燕如歌想了許久，實在是想不出除了他以外的人選。

不過她仍是有一事不懂，為何顧景寒跟了他們一路卻遲遲沒有動手？因為自己在的緣故？

她自然沒有笨到直接去問顧景寒，出長信宮也只是為了散心，若是能碰到顧景然自然是極好的。

走了許久，燕如歌都未見到顧景寒的身影，只是細細想來平日裏在宮內很少能看到他，所以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她已經走了不少時辰，該回去盯著長信宮的宮女煎藥了，轉身便想回長信宮，只是卻見了兩個穿著打扮甚是艷麗的嬪妃。

自入宮這些時間以來，燕如歌並未踏進過後宮，對面前的這二人也並不眼熟，不過從平日裏宮中傳的來看她也能猜出這二人是誰。

“奴婢給淑貴妃娘娘請安，給麗妃娘娘請安，二位娘娘萬福金安。”她微微屈膝，禮數周全，叫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。

麗妃知道燕如歌與皇後素日裏來走的近一些，自然瞧不上她，冷冷地哼了一聲，將頭轉到了一旁，倒是淑貴妃心胸寬大，雖也知道但還是笑著讓她先起來。

燕如歌用餘光打量了打量淑貴妃，而後在心裏暗自點了點頭，果然如宮中所傳，是諸位妃嬪中最優雅得體的那位，就連皇後邵氏都要差幾分韻味，難怪皇上喜歡。

“你便是那燕將軍長女燕如歌？”淑貴妃說著，上下打量著她，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
“回娘娘的話，正是奴婢。”燕如歌答得不卑不亢，絲毫不失尊嚴又不冒犯，倒是一旁麗妃不高興了。

她習慣了宮中人對她的眾星戴月，低聲下氣，只覺著燕如歌是仗著皇後撐腰，妄圖對自己不敬。

“放肆。”麗妃怒聲呵斥了她一句，見淑貴妃沒有阻止，變本加厲道“我看你是一點兒規矩都不懂，奴才們答話都是要跪著的，方才你行禮時不跪也便罷了，現下還不跪著豈是有心想要冒犯？”

聽後，淑貴妃仍是沒有開口說話，淡淡的將目光轉向了燕如歌，似是想看她怎麽回答。

燕如歌倒也不急，反而是略帶諷刺地笑了笑，這麗妃未免也太猖狂了，淑貴妃在一旁都未說什麽，她竟然搶著開口，也難怪淑貴妃平日裏願意同她一起，這樣才能襯托得淑貴妃越發得體。

不過今日麗妃想來也是存心刁難，為的就是當眾打她的臉。

宮裏的人都知道，燕如歌背後的人可是皇後，如此一來，豈不是等於打了皇後的臉？麗妃想著皇後氣的咬牙便覺著心中痛快，看著燕如歌的眼神也越發淩厲了起來。

“娘娘真是說笑了，這規矩都是進宮時嬤嬤教給我們的，奴婢可都是照著嬤嬤教的來的。”

那嬤嬤可都是皇後親自選的，燕如歌這麽說便又將責任推到了皇後身上，麗妃真要嫌自己禮儀不正，大可去找皇後理論，不過想來她也沒有這個膽子。

淑貴妃在一旁靜靜地聽著，一句話都未說，心中卻不免驚訝，看來這燕如歌是個有本事的，一句話便能堵住麗妃的嘴。

“好了。”她開口勸了一句，轉頭看向了麗妃，責怪道“你這性子還是不改，燕姑娘來這宮裏不過才不足一個月，你跟她計較什麽？”

“是，嬪妾知錯。”麗妃被這麽一訓，立馬變低下了頭。

雖然淑貴妃話裏是幫著燕如歌的，可燕如歌方才對她的好感已經全都消散了去，若真是想要幫自己說話為何等到現在才開口？可憐了麗妃，平日裏被拉下水都不知道，不過也是她自己蠢，怨不得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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